她说话的口气委实欠扁,放在以往孟钰必然恼怒,即便碍于当时在人前隐忍不发,事后也定然记挂在心, 但这一次, 她却一点不觉得冒犯, 反而因为宋拾音言语中带着赞赏,一下子就让她红了脸。

她眼神错开, 不敢跟宋拾音对视, 心头却没忍住泛起涟漪。

更多的是羞愧, 为了以前不堪的自己羞愧。

宋拾音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, 她径自来到孟老夫人跟前, 行了个晚辈礼说道:“老夫人给大家送上毒药是希望她们免受贼人蹂·躏, 不想让她们受苦, 可谓用心良苦, 然,没到最后一刻还是不要太早放弃希望。”

这是孟弋舸的祖母,他那父亲在乡绅时的母亲,本来只是个乡野村妇,但跟其他村妇很是不同,至少她有远见,相对比孟弋舸的继母来看,一时间倒真分不清谁才是乡野来的。

“我的人马已经驻守在了门外,匈奴羌族忌惮我的身份,不会随意入内,至于乱党则会被我的人马格杀,今日我就坐镇在这里了,不会有人敢随意进来打扰各位,诸位大可放心休息。”

这群人,看着像几天没睡觉的样子。

宋拾音的话,就像定海神针,一下子让孟老夫人热泪盈眶。

其他女眷也是满脸热泪,激动万分,对宋拾音很是感激。

说是坐镇就真的是坐镇,这一整天宋拾音都不会离开这里。

乱世下,女子的命运最是坎坷,尤其是落在这一时期胡人手里的女子更是可悲,她所能做的,就是尽力保下更多的人。

倒不是说她就放弃其他贵女或者其他平民女子,别的府邸她也派了胡族亲兵前去镇守了,也吩咐了其他人,路上若看到落难的百姓,能救就救,救不了的话,那也没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