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眼冰冷,不带一丝温度,“我说过,但愿你说的话是真的,否则,就不是断一臂便可了结,若还不交代,下一剑,断的就是你的脑袋。”

他长剑一挥,抵住了小厮的脖子,剑锋渡过一层银光,小厮的脖子立时沁出了血珠。

他死死捂住自己的胳膊,疼得说话都没力气,但他很清楚,他要是不说,孟弋舸下一剑真的会斩下自己的脑袋。

“是……是谏议大夫杨公家中嫡子,杨正鄂,他是最后一个进怜儿姑娘房间的人。”

杨正鄂,正五品谏议大夫家中唯一的嫡子。

将赵怜儿这事捅到御前的人,恰恰就是这个谏议大夫杨公的门生。

孟弋舸眸光晦暗不明,正五品谏议大夫的职位不能算高,可惜偏偏跟皇后外家扯上了姻亲,没记错的话,跟他家那位继母,似乎也有某种联系。

他嘴角一勾,面露嘲讽。

“备马,去一趟东宫。”

这一晚的杨家注定不太平,因为孟弋舸去完东宫后,连夜就带着官差夜闯了杨府,杨正鄂从小妾的温柔乡中被拖出来的时候,人还是懵的。

一向好面子的杨公更是披头散发地跑出来,本想怒斥他们目无王法,在看到来人是孟弋舸,以及孟弋舸手中递出的太子令牌时,他立刻面如死灰。

被押去衙门的路上,杨正鄂一路骂骂咧咧,对官差们百般侮辱,态度很是嚣张。

直到,他的脑袋被人摁在了赵怜儿的尸骨上,看清贴在自己脸上的是什么东西后,恐惧在一瞬间爆发,下一刻,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。

后面他是怎么招的,宋拾音并不清楚,她拿到了宋呈郢亲笔签下的停战协议,仿佛拿到了在宋家横着走的令牌。

她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的问题,不用纠结冬天是洗冷水澡还是热水澡,不用害怕睡到大半夜会被人喊起来洗臭气熏天的恭桶,最最重要的是,她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胆的设想被黑化的宋呈郢一剑刺死的可能。

她已经开始纠结今晚是先吃菜还是先吃肉,昨晚那碗清淡小粥还不错,就是没什么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