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确实心动了。

直到坐在教坊司的雅间内,看着他们言行粗鄙,听着他们嘴里孟浪的话语,喝高了还会说些令人不堪的话,他就知道自己去错了。

他沉着脸,呆在那里的每一刻都如坐针毡,只能沉默地喝着酒。

许是他过于沉默引起同僚们的注意,很快,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。

他们替他点了姑娘。

说是教坊司的头牌,赵怜儿。

他冷着脸想要拒绝,最后又忍了下来。

赵怜儿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教坊司头牌,人长得极美,又久浸风场,撩拨人有自己的手段,进来后就对他极尽挑逗,整个人像没长骨头一样,说话都要往他耳朵里吹气,很是魅惑风骚。

可偏偏,宋呈郢就极其看不上这种坐没坐姿,站没站姿,只知道倚门卖笑,骨子里非要自贱自轻的女子。

见她撩拨了半天的人就是没给她丁点反应,赵怜儿似乎急了,然后她说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。

她说,他可以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。

她故作天真,水眸一下子就变成了对父亲的孺慕,做出的动作却是对父亲的大不敬,“女儿侍奉爹爹是应该的,求爹爹怜惜怜惜女儿。”

赵怜儿这句话,彻底触动到了他的底线。

轰的一声,他脑中那根玄崩了。

她竟然敢将自己比作他的女儿?

他有这么不自爱的女儿?

凭她也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