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卡在他喉咙深处,说不出来。
看宋拾音回头愣愣地看着他,眸光璀璨,如月色下的星空,她小嘴微张,想说话。
宋呈郢快她一步,开了口,“你若在外面出了事,要死就死远点,省得我看了心烦。”
得,宋拾音直接把想说的话闭上了,虽然她刚刚也只是想说,宋呈郢今天说话怪恶心人的,他现在这么一说,自己反而没有心理负担了。
她点了点头,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反正我俩命格相克,待在一起也是互相祸害,倒不如让我将你身上克我的那一部分霉运吸走,如果我死在外头,真的能解了你我身上的诅咒,不用让你一直深受相克的困扰,那也挺好。”
宋拾音嘴上说得冠冕堂皇,实际上真正的内心是,她就是说两句客套话,怎能当真?
别说她会不会愿意去死,就说这个吸走相克的霉运这事,她就不会。
嘿,就是玩儿。
宋呈郢愣了下,张嘴想解释什么,但宋拾音已经像猴一样,刷地一下子不见了。
他目光一直停留在宋拾音消失的方向,久久没回过神,心中说没有撼动是不可能的。
他原以为他以前那样对她,她必恨透了他,怎知竟不是如此?在遇难时,她第一个冲了回来…
他垂下眼眸,敛住他底下的挣扎和矛盾,同时心头沉甸甸的,总觉得宋拾音这趟出去会发生什么事。
他想了想,迈步跟了上去。
而宋拾音这边,她出了宋府后,领着东胡国的亲兵们去了附近的世家。
此时孟家府内,因为城破时有些贵女尚在孟家府邸,匈奴杀进城时,孟家很快封闭了大门,企图用这种方式保护府中的人。
孟弋舸出去杀敌尚且未归,孟府内也早就乱成了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