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刚刚榕洋大口大口吃下去这饭的样子,陆芸花捂着嘴,眼泪就这样掉在手上。
她是在干什么?
甚至孩子们都比她懂事,她就像被坏情绪冲晕了头脑的人,一心只有自己的伤心难过,却从未想过大家。
看着桌上呈现焦褐色的芹菜炒香干、外面焦了里面没熟的炒鸡、盐放过了头和咸菜一样的炒青菜还有面前夹生的米饭,陆芸花想到这段时日常常如此,从未有人说过什么,一时间又是愧疚又是难过。
“阿娘!”
“阿娘没事吧……”
“别吃了,我等等再做。”陆芸花勉强抑制住哭腔,用手擦了擦眼泪,扯出一个笑容:“我先去喝口水,等等就来、等等就来。”
陆芸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为什么会失落这样久,或许她偶尔有些情绪化,却大多时候都很冷静,也绝不是这样放不开、走不出来的人。
也许因为曾经二十多年的记忆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忘了的,对陆芸花来说,她最亲近的这些家人们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,如同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。
因为环境平和、生意顺利,反倒让陆芸花没有真实感。所以她不觉将感情全都寄托在家人们身上,在认为付出的感情被辜负的时候,便难以抑制地陷入低落的情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