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榕洋的感触格外深些,在他还幼小的时候,他已经被迫理解什么是“死亡”了,况且在他失去父亲茫然无措时,面对的是一个同样悲痛、不得不扛起家中重担的疲惫母亲和一个身体病弱、同样沉溺在痛苦中的姐姐……

陆芸花习以为常地抱住冲到她旁边紧紧挨着她的弟弟,声音轻缓温柔:“麦粥好啦!洗漱的热水也倒好了,快去洗漱,水别凉了。”

感觉陆榕洋埋在她怀里的小脑袋摇了摇,陆芸花也没有强制把小家伙从怀抱里推出去,而是静静抱着他。

鸟雀在枝头热闹地叽叽喳喳,春天总会带走冬日的寒冷和阴霾,不是吗?

饭后陆芸花去寻了林婶的丈夫陆祥。

林婶家也在村子外围,她的丈夫陆祥家中行二,在村里也算是个稀奇人物。

他从小喜欢水、喜欢钓鱼,正好村子周边有一条河,他分出来单过以后买了块外围的土地自己挖了个小水塘,还将河水引了一小股到水塘里,在水塘附近建了房子。

好在他家境不错,从前父亲在县城做活,去世以后给两个儿子留下了不菲的遗产,这才经得住他霍霍。

当然除了在家门口挖水塘这件事比较出格,他不在其他地方花钱,比许多喜欢喝酒赌博打老婆的男人好多了。

“祥二叔早!”陆芸花才到陆祥家门口,就和扛着鱼竿出门的陆祥碰了个正着。

陆祥见是陆芸花,一愣:“芸花?”

“怎地这么早来你祥二叔家?你找你林婶?快进来,早晨露水重可别受了寒!”

陆祥把扛在肩上的鱼竿立在墙上,给陆芸花推开门,招呼着让她进屋说话。

陆祥:“阿林!阿林!芸花来寻你了!”

陆芸花笑眯眯地跟着进了院子,林婶正好匆匆从屋子里出来,鬓间发丝还有些凌乱,她也十分惊讶:“芸花怎么这么早来了?”

问了一句后她看了看陆芸花的笑脸,感觉她并不是在强颜欢笑,应当没什么要紧事,还是问她:“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