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芸花便也不推辞,带着陆双和卓仪一起回陆家村。

路上牛车颠簸,把陆芸花颠得胸口又开始闷痛起来,倚靠在卓仪身上一点也不想动。

“到了到了。”陆双见牛车终于停下也松了口气,她也担心的不行,但问了几次陆芸花都说是撞的皮外伤,只能暗自催促牛车赶紧到家。

赶车的伯伯是村里人,知道事情经过以后执意把她们往家里送,两人之间离村口近的是陆双,所以先到了陆双家门口。

等牛车终于停在自己家,陆双急急跳下车,哪知自己的腿都是软的,差点就这个姿势向前摔上一跤,往前几步才站稳。等站稳之后她赶紧回头催促:“卓哥赶紧带着芸花姐姐回去,看看要不要抹药或是叫个大夫,芸花姐,我明天去看你。”

说罢站在原地赶紧叫车夫伯伯继续开车,比陆芸花这个伤患还急着让她回家。

谢过车夫,卓仪扶着陆芸花进了家里,家里人本来都在书房里,等眼尖的孩子们从窗子里看见虚弱的陆芸花……这可是炸了锅了,手上事情全放下,几乎所有人都围着她,担心不已。

“没事。”陆芸花不想叫大家担心,但这事情是在县城众目睽睽中发生的,村里那么多人都在县城工作,陆芸花现在不说清后头也会有人来告诉大家一切,尤其余氏,那会儿再让她知道一切不就是让她再担心一场?

所以她大致讲了讲事情经过,虽讲的比较含蓄,还是让坐在她身边的余氏眼圈都红了。

半晌余氏忧虑道:“怎么会出这种事情?我们与人为善,从未与谁有过争吵,怎么……怎么……”

陆芸花和卓仪对视一眼,卓仪轻皱起眉似在思索,陆芸花便知道这事内因不能告诉余氏,接上话头,好好安抚许久才让她把这事忘了。

中途大河听见消息赶了过来,这天谁也没心情做事情,本应该在下午的课程理所当然取消,大家都聚在陆芸花身边,像是怕她再遇上什么,连晚上的饭菜都是大河这个徒弟做的。

才穿了一次就遭此劫难的浅蓝衣裙被扔进灶火里面烧成了灰,余氏私下给陆芸花看了她胸前隐隐作痛的位置,久病成医加上从前陆阿爹喜欢在外面跑免不得受些伤,余氏懂些跌打损伤的病症,一看知晓这是皮外伤,也放下心来,告诉大家过两天就好了。

就这样一天折腾下来,陆芸花到了晚上才算有时间和卓仪单独相处,聊一聊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“到底是谁找来的杀手?我实在想不通有谁会做这件事……阿耿的母亲?”陆芸花对着烛火摆弄着手里的天蚕银光锦里衣,声音缓缓:“但阿耿母亲与我之间的仇恨似乎也没有到要她□□的地步吧……”

“现在还说不准。”卓仪站在陆芸花身后,拘着她的长发为她梳发,看着黑玉般的发丝在木梳间缓缓流过,卓仪的心也平静下来,他低声道:“明日我去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