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陷入了分不清现实的梦境,阴暗的房间,沉闷的空气,压得人胸口像有块巨石。
幼年的她躺在床上,头上也顶着一块毛巾,眼皮哭得肿胀。
“我不要打针不要吃药。”她听见小号的自己带着浓浓的鼻音说。
这话听上去真的很气人。
起码现在的泠希就很想打一针赶快退烧,各种药齐上阵,好让自己不再受罪,可惜她根本没有医疗条件。
她爸妈还在安慰她,不打针吃药病怎么能好呢,一直不退烧烧成小傻瓜就不能上学了。
“我也不要上学。”这回答不出泠希所料,她生病的时候总是喜欢胡言乱语,把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都一股脑说出来。
“我不上学了,长大以后不当老师不当医生不当科学家”
“我要当饲养员,去动物园工作。”
即便是小朋友的童言稚语,她爸妈也拒绝附和,不惯她的毛病:“那不行,你不听话病就好不了,好好上学才是乖孩子,乖孩子不会生病。”
在某种坚定的信念上,就算发烧快要烧糊涂了也保持着清晰的思维逻辑:“你们答应让我养宠物我才做乖孩子。”
泠希默默看着自己。
太幼稚了,幼稚得坚定。在大人眼里应当又难搞又好笑吧。
等到杯子里的退烧冲剂都变凉了,她爸妈也没答应她的要求,不光小朋友委屈,成年的泠希都替当时的自己难受。
她小时候发烧过很多次,已经不记得这是哪一次发生的事,病好以后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胡话。
现在想来应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央求着要养宠物。
幼小的身躯烧得声音都不稳,还固执的念叨着车轱辘话,要养宠物,养一只毛绒绒泠希都不记得自己的执念有这么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