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狼把头贴在母狼的额上,最后看对方一眼,让小老虎把标本烧成灰烬,泠希把灰烬捧到一个小布袋子里,挂在灰狼的脖子上。
灰狼强撑着还没愈合好伤口的身体,跟着泠希出了灵田。
它在树下亲自挖了个小坑,低下头去,让脖子上的小布袋滑落到坑里:“埋得浅一点,这样她就可以听见这棵树的声音。”
头顶的巨树摇曳树冠,散下一地落叶,布袋子上被铺了一层轻轻的“薄被”,让它更安然的睡去。
灰狼把土推进坑里,泠希摘了一捧花放在上面,暗夜沉沉,树下举行了短暂葬礼。
等到泠希回到灵田帮灰狼重新包扎好伤口,白郁还没回来。
她有点不放心,还是带着背包爬上山去找对方,摸索了很久才找到上山的路,又花了不少时间才爬到山顶,她远远的看见了在月光下的白色小狐狸。
她离得远,只能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背影。
泠希不再继续上前,让对方自己安静的坐着。
等她回到木屋已经接近凌晨,人类不济的精力让泠希感到疲倦,坐在沙发上不小心睡了过去。
短暂的睡了一个小时,再睁眼的时候窗户处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昏暗,天快亮了,泠希强行让自己睁开沉重肿胀的眼睛,走出去继续等白郁回来。
她搬了个凳子坐在树下,对方终于从树林中显现身影。
他从清晨的微风中走过来,露水沾湿了睫毛。
泠希眼前模糊的视线终于变得清晰,随即注意到对方被血洇湿的衣袖。
黑色衣服看不出血的颜色,泠希看到他滴血的指尖,才想到展柜上残留的血迹,问对方道:“你受伤了吗?”
白郁没回答,也没去看自己的手,他看向泠希:“如果我说,我杀人了,这是别人的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