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你酒醒了我就把它拿出来给你看……

谢清淮默默想着。

他收好画,见孟抚涟看起来已经昏昏欲睡,脑袋一点一点的,干脆把她扶上床然后告辞。

孟抚涟快速睡着,已经没法给他回应,他蹙着眉在床边盯了她一会儿,然后摇摇头,拿起画离开房间,轻轻合上了门。

他站在走廊里,颀长的身姿半靠门框,半开的窗户溜进来几丝冷风,吹散了他面上淡淡的醺然。

谢清淮不知道孟抚涟是不是听说了他与他母亲过去的事,虽然她今天一直坐在车上,但就像她莫名其妙能得到孟嘹那边的秘密信息一样,她得到关于自己的信息也不奇怪。

总之,就算是她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了过去的事,所以后来的态度才这么奇怪,所以才叫他来吃夜宵,隐隐有一丝安慰的意思,可是谢清淮想了想,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反感,反而还有点期待她的安慰。

一般来说,他讨厌别人自以为是的安慰,讨厌那种不自觉的居高临下的怜悯,他只希望别人记住自己的强大,不希望留下过去的痕迹。

但孟抚涟……

谢清淮抵住下巴,露出沉思的神情。

他总是在思考孟抚涟这个人为什么古里古怪,连安慰人都能偏离主题,看起来更像是即兴来了一段小品。

但不得不说效果很好,他刚才几乎全然忘了之前的坏心情,情绪跟着她走动,只有诧然和失笑,还有些捉弄她的坏主意。
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她成功了……

拿着画,谢清淮又回头懒懒望了眼房门,仿佛看见里面呼呼大睡的年轻女孩。

算了,看在这个份上,明天还是不嘲笑她了。

他眉眼微松,带着有点嫌弃的笑意,回了自己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