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工作忙吧。”温月漫不经心地又扒了一口饭。
“钱呢,他到底在给吗?”老太太的指关节叩到桌面,越来越激动地说:“问你妈,你妈都说给了,给了她怎么还工作越来越忙?”
温月轻描淡写:“给了。”
其实没给,主要是赵女士不肯要,赵女士宁愿多干一份兼职,也不愿意再和他扯上关系,最好再也不要有关系。
但是,在知道爸爸要再婚的时候,赵女士还是在家哭得很伤心,歇斯底里过后,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“妈妈只有你了”。
“他和那个女的,还在一起啊?”不锈钢筷子“啪”地一声扣在桌面。
言律被这声音惊地缩了下肩,他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叩桌子,他爸也喜欢,是因为有压逼感吗?
他抬眼看着温月,她只是平静地回答:“我不清楚。”
“我就说让赵璃忍忍,忍忍不就过去了,现在便宜别的女人了,就好了!”老太太露出厌烦的表情,她面上皱纹的褶都深了几分,不知是在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,“真是!离婚不就称了别人的心?她怎么想不明白?”
温月不知道什么是想明白,为了不称别人的心,继续和爸爸在泥沼里难道会好一些?也许是吧,不过她理解不了。
她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干预这件事,所幸,她也没有那个想法。
老太太怔忡着陷入了自己的世界,她不知向谁问着:“为什么不忍忍呢?别人都能忍,她怎么就不能?”
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,赵女士也不行,但是赵女士告诉过她问题的答案。
妈妈忍不下去了,妈妈为了你也不可能忍着了。
温月一不注意,咽下去一口麻婆豆腐,她连忙扒了两口白饭,意图欺骗下自己的肠胃。
老太太絮叨了一会,她深深叹出一口浊气,眼里出现晶亮的神采,她看着温月:“月月,你今年高考一定争气!”
“嗯,我会的。”温月表情很淡,淡到言律觉得她毫无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