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喻唯熳登上了去往深城的飞机。
前一晚却怎么也睡不着觉,硬生生瞪眼看着天际泛白。
喻唯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可眼前始终有那些画面挥之不去,像过电影一样,从头至尾,一遍又一遍。
最后的最后,她脑子里出现了许贺沉的样子。
她曾追了许贺沉四年,直到决定离开深城那天,她见了许贺沉,什么重话都说出口,那一面并不愉快,甚至连愉快都算不上,是在给对方捅刀子。
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,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她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玩笑,话语冷静至极:“许贺沉,你以为你是谁,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,再也不会了。”
然后,她就消失在深城,一走三年。
飞机落地,喻唯熳正好接起电话,那头咋咋呼呼:“你落地啦?真可惜我不能过去,我们那个可恶的组长派我出差,不然我就接你了!”
一说这个,梁韵和似是打开了话匣:“他太可恶了,明知道这采访比登天难,非得交给我去做,摆明了让我完不成任务,他好给我穿小鞋!”
汽车来来往往挪动,喻唯熳怕挡道,带着行李往里走了走,刚站定,原来的位置上停了辆黑色宾利,喻唯熳随意看了眼,对手机笑着道:“你怎么觉得人家是给你穿小鞋,还有啊,这么不喜欢你组长,干嘛不早点申请调走?”
一针见血,梁韵和难得卡壳:“我…我看他不爽,得留着恶心他!”
喻唯熳没作声,心里有了点儿猜测,接着弯唇听梁韵和吐槽,此刻,她忽地觉出一种踏实感。
“我怎么会脑抽,去了他那组,我一个体育频道的记者当得好好的,跑到他手下受这个罪,”梁韵和气喘吁吁,气急败坏地骂:“他让我采访的又不是别人,是许贺沉啊,他出了名儿难搞,我跟他半个多月,现在还为了他天寒地冻跑到……”
说话声戛然而止,喻唯熳举着手机,似是听到了个无关紧要的名字,平静地站在原地等叫好的车。
不过几秒的沉默,喻唯熳看到前面的宾利车驾驶座下来一个人,朝她方向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