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玉的后背几乎被血染红了,她大概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段时间,地上已经聚起一小团血迹。
幸好没有伤及要害,伤口处暂时没有新鲜血液涌出,但伤口混杂着布料,有些小块布料散布在伤口上,再过一段时间恐怕会粘黏在一起。
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把伤口处的布料与伤口分开,褚越没有多耽搁,看向蹲在一旁一脸担忧的褚衡,快速吩咐道:“衡儿,去拿一坛烈酒来。”
褚衡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,听到了褚越的话立马点了点头,跑到放坛子的地方拿了一坛酒来。
褚越说完这句话后小心翼翼地松开舒玉,去大夫的医箱里找了个镊子来。
为了保险,褚越将镊子泡过酒后又拿去烛火上方将酒水烧干了,这才用它来处理舒玉背后的伤势。
“可能会疼,若是受不住,便咬我。”褚越蹲在她身后,将左手放置在舒玉下巴处,担心她实在受不住了,会咬到舌头。
舒玉正是一阵阵发冷的时候,闻言只是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,并没有回答褚越的话。
要清理伤口中的衣服碎片,自然不可避免会碰到伤口,即使褚越的手已经十分小心,舒玉还是无法控制身体不自主的抖动。
实在是太疼了,舒玉拧着眉,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,她死死地咬紧牙关,喉间溢出几声痛苦的闷哼。
然而最关键的地方还没有处理,因为过了一段时间,血液开始自己凝固,伤口边缘的衣物已经有些粘黏在伤口处。
褚越的手突然有些颤抖,他从前受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伤,每次都能面不改色处理好,唯独这次,他竟不敢继续下手。
左手感受到舒玉牙关轻颤,褚越重重地闭了闭眼,大拇指在她脸上蹭了蹭,这才继续处理伤口。
衣物与血肉分离的感觉显然不好受,即便因为疼痛和失血舒玉已经两眼发黑,但这样的痛感还是让她无法自抑地松开了牙关。
“好……痛……”
她的声音又小了不少,喊出来后更是断断续续,之后发出的声音已经是气音了,甚至在某一瞬间,舒玉想着就这么没了也好过现在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