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宁昂一只手抱着杜阮蓝,只能靠着另一只手艰难地踩着坑壁的石块向上爬,豆大的汗珠顺着喉结滴在杜阮蓝的锁骨上。即便如此,因为重心的限制,他也只是爬到了神坑的三分之一处。

谢宁昂能感受到,自己身上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快要散架了一般,各自发着颤,他心里是止不住的焦急,咬咬牙,用力往上再迈了几步,已经能感受到几分洞口的冷空气向内流窜的清凉了。

突然,脚下的石块突然松了下去,谢宁昂的脚一个打滑,眼看着就要滑下去!
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,谢宁昂的手抓住了斜上方的一株长得茂盛的野草,勉强止住了坠落。

谢宁昂看着神志不清还在高烧的杜阮蓝,又咬咬牙,手上使力,同时用力向上蹬了一脚,两人终于翻了出去,躺在了洞口处。

谢宁昂来不及休息,即便手被野草磨出了长长的一条伤痕,甚至还在向外冒着血,透着狰狞。

他把杜阮蓝背了起来,朝下午拍照的湖边走去。

防晒衣在谢宁昂的手中被叠成了豆腐块,浸在水中,彻底拧到不出水了,才敢放到杜阮蓝的额头上,手还反复确认着她的体温变化。

谢宁昂手机的信号虽然有了,但还是很差,电话仍旧打不出去,只能一遍又一遍给杜阮蓝进行物理降温,拖延一些时间。

直到确定杜阮蓝的体温有所明显的下降后,谢宁昂才又背起了杜阮蓝,朝来时的路往回走去。

也不知走了多久,谢宁昂的手都僵硬了,眼球是难受的充血状态,手机突然响起了消息提示声。

谢宁昂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,把杜阮蓝轻轻放到了路边,拿起手机,无视了一切其他人发来的信息,直接打了120。

几经辗转谢宁昂才和120说清楚了地点。

谢宁昂抱着杜阮蓝,感受到她的体温又升了起来,这里没有水,只能用手给她扇着风,眼睛不停地在路口和杜阮蓝脸上切换。

黑夜中的第一声鸣笛响起,谢宁昂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落下。与此同时,身体也终于到了极限,绷不住地不停冒着虚汗。

“是谢先生吗?”

医务人员拿了担架下来,谢宁昂在最后一刻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,眼睛都要睁不开了:“她发烧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