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,任勉投案自首。
任环洋所涉各项罪名尽数洗清嫌疑,但因其包庇行为,他仍然受到了监。禁三个月的治安处罚。
两个月后,任勉因重病而亡,任环洋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。
时间飞逝,任环洋处罚期满从看守所出来的这一天,恰好是秋分,安城下了很大的雨。
天空昏昏黄黄,白天看起来变成了也变成了黑夜,任环洋穿着几个月前进来时的那套衣服,已明显不合时宜,秋风夹着秋雨使劲儿往他身上灌,他站在屋檐下避雨,被冻得瑟瑟发抖。
陈澈举着吧乌伞踩着雨水朝他奔来,“任总,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“有烟吗?”任环洋见到故人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,只是想抽根烟。
陈澈愣了一下,随即掏出烟,自己叼了一根,给任环洋点了一根,两个人站在屋檐下,吞云吐雾,自是别有一番味道。
“以后别叫我任总了,任氏现在改姓陆了吧?”话是随意说的,但他的神情略微有些落寞。
陈澈深吸一口烟,吐出长长的一股白烟,“知道了,以后,我就叫你一声哥,你比我大两岁你知道吗?”
任环洋笑了笑,摇头,“还真不知道。”
两人沉默了一阵,任环洋突然问他,“对了,她现在……怎么样?”
“她?”下意识蹦出个疑问词后,陈澈立马意识到他想知道什么,“哦……临西她……她挺好的,她终于克服过去的心里阴影,正式回律所了,跟着陈律师,干的不错。”陈澈挠挠头,继续说,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她从你家里搬走了,她家在城西的老房子要拆了,她拿到了一笔拆迁费,据说数目还不小,所以……她把你房子的钥匙交给我保管了,还有……还有基金会她也没有接手。”
陈澈说的磕磕绊绊,也许是害怕哪些话伤到他,但任环洋只是静静听着,不发表任何意见。
过了一会儿,雨小了一些,灰暗的天空也露出一丝白光,任环洋弹掉手中的烟蒂,冲陈澈说,“走吧。”
两个人快速从看守所门前跑过,没有人发现躲在不远处的临西,她坐在汽车副驾驶里,隔着窗户,从任环洋出来的那一刻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他的步伐牵动着她的心,他的表情掌控着她的情绪,看到他健康安好,她便稍稍觉得现在这样的结局勉强还可以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