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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云路声调梗涩,晏之舟抬起头露出期待神情,迎合着问道:“大师兄也喜欢?晏门主很喜欢我身上的伤痕,他每次抚摸都说这些很漂亮,大师兄要摸摸吗?”

前世从未愈合的过往此刻被晏之舟自虐般的挖开,每每忆起,他只想将晏家每一人碎尸万段,现下他嘴上说的轻浮,身体却没动,因为他在试探云路,若云路心思龌龊另有图谋,他绝不会让云路得逞。

“我不喜欢,不仅不喜欢,我还觉得很痛。”见云路皱起眉,脸上似有恼意,极其认真地纠正他丧失了羞耻感的扭曲思想,“那些人对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正常的,你不能将这些事当成常态,以后不要再当着别人的面宽衣解带,刚才那些话也不要再说,知道吗?”

云路总是作出让他捉摸不透的言行,晏之舟微微一愣,随即低下了头:“是师弟失言,大师兄不要生气。”

“我希望你爱惜自己,希望你强大起来,强大到谁也不能欺负你。”云路轻轻揉摸他的头顶,语气异常坚定,“为此,我愿尽我所能帮助你。”

云路离开后,晏之舟运行完一个小周天,垂眸打量起自己身上的伤痕,他不曾在意过它们,由于年代久远,连疼痛的记忆都变得模糊,只有被粗糙手掌摩挲的黏稠触觉还深刻残留,眼眸沉了沉,他看着水中倒映的面孔,若有所思。

夜风吹凉了水,晏之舟刚走出浴房,坐在院中赏月的云路便走过来,为他仔细诊脉后,揽着他的肩膀将他带进房间,温声道:“师弟,今晚你就在这里睡。”

看着云路的床铺,晏之舟眼眸暗了暗,这是何意?云路是重生之人,必然曾听闻过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往,他现在是想……

他的拳头紧了又松,垂下头低声说:“这是大师兄的床,怎能让给师弟,师弟可以打地铺的。”

“我是那种会让你打地铺的人吗?”云路将他按在床上,“师弟早些歇息吧。”

晏之舟咬紧下唇,已经在心里默念起控虫的法诀,如果云路有所图谋,自己一定会让他吃到苦头。

就在他胡思乱想时,云路已经坐到了房间另一侧的软塌上。

晏之舟见云路盘膝坐下,实在出乎他的意料,便小声问道:“大师兄……不和师弟一起睡吗?”

云路知道晏之舟的顾忌,他无意戳人伤疤,便放轻声音解释:“今夜我要修炼,师弟不用管我,安心睡。”

但晏之舟谨小慎微惯了,他担心这是云路的欲擒故纵的把戏,虽然无声的躺下了,可夜里一直在观察云路的动静,好在云路真的在修炼。

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