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般往事,无法细说。阮侯泽心软,语气也柔了几分,“今天找我什么事儿啊?”
戚百合撩了把头发,煞白的小脸挤出一抹苦笑,“也没什么事儿,就是想你了,来看看你。”
阮侯泽没说话,帮她卸好以后,抽了张纸巾给她,“自己擦擦。”
“哦。”
阮侯泽拖着椅子到旁边坐,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根烟,刚要点着,看见戚百合脚上那双被荧光笔染得花里胡哨的小白鞋,瞬间气儿不打一处来,尖着嗓子,“你亲爹就是这么管你的?穿这么双破鞋?”
戚百合低头看,顿时语塞。她不好意思开口说这是自己作出来的。
阮侯泽扔了打火机,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,“去买双新鞋。”
无心插柳柳成荫,但戏还是要演下去。
戚百合表情带着几分委屈,几分落寞,不情不愿地接过了钱,确保装进书包了,拉链拉上了,她嘴角才绽出笑,“谢谢阮老板,阮老板生意兴隆,大吉大利。”
阮侯泽这才意识到上当,眼看着戚百合蹦蹦跳跳地走了,他用力在烟灰缸上弹了下烟灰,不知是生气还是好笑,转头朝石悦说,“我看这丫头当演员挺有天赋。”
石悦耸了耸肩,答非所问地接了句,“确实漂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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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化妆间的时候,店里的地灯已经安排上了,阮侯泽从日本高价淘回来的那套音响设备确实牛逼,戚百合脚步顿住仔细听了几句,陈淑桦凄迷缱绻的嗓音流淌出来,柔情没少,还多了几分诗意。
“留人间多少爱,迎浮生千重变。
跟有情人做快乐事,别问是劫是缘。”
她哼着歌儿走出酒吧,蓦地想起戚繁水生前最常跟她说得一句话。
后悔是最没劲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