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意七垂下眼,正准备走回房间,似乎在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听到了自己,又停下脚步。
……
“人家小画师才几岁,你觉得有可能吗?”
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,扶槐一声冷笑,反问:“你觉得我能出于什么意图?”
纵使扶槐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,但他也鲜少会对人表现出明显的厌恶。
沈知野除外。
那头又说了什么,扶槐不耐烦地咬了咬舌尖,“滚。那是因为你爹善良,收留无家可归小朋友,照顾妹妹,仅此而已,和你这东西不一样。”
……
扶槐从阳台走回客厅时,那扇紧闭的房门仍然没有打开,房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两只小猫轻巧地在猫爬架上上下跳跃。
周遭静谧得令人颓然。
桌上买回来的早点逐渐散光了热气,扶槐拿来碗碟盖住,但不过多时,又凉得彻底。
他坐在沙发靠近走道的一侧,双肘搭在膝盖上,身形勾蜷,长发没有绑,凌散地搭垂在眼前,像一只垂头丧气的长毛大狗。
时不时抬起头,看看墙上的挂表绕了多少圈。
接近十二点,桌上的早点早就冰凉。
他终于站起身,好像做好决定,走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口,抬起手正要敲门,又像想起什么,脚步很轻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没两下再出来时,凌散的头发已经绑起,墨黑发间缀着一颗小小的金色菠萝。
站在林意七的房门口,这次的指背依然没有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