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明筝绕到另一边坐下，跟她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 ：“这种情况，不被别人看见。”

“大概…”她想了想，漂亮的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，她看着才十八、九岁，眉眼间还维持着天真 ：“有十年了吧。”

死了十年了吗？

一般厉鬼是不可能在世界上存活这么久的，除非是地缚灵或者被人驯养的恶鬼，厉鬼的形成来源是执念，执念太深会失掉心智，到最后要么害死形成它们执念之人，要么时间久了自己就消散在天地间了。

少有能保持神智还能存活的，那一般都是统御一方的鬼王了。

她不像是鬼王，身上的阴气少得可怜，明筝想到了一种可能 ：“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？为什么跟着楚横。”

她皱眉想了一会儿，下意识地咬着手指思考 ：“叫什么，我想想，我想想啊，叫忍冬……何忍冬，楚横，楚横是我男朋友呀！”

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名字，却能一下说出楚横是她男朋友。

明筝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，何忍冬放下被自己咬了半天却没有一点伤口的手指，站起身冲明筝笑了一下 ：“时间很晚了，我得回去了，跟你聊天很开心，希望我们下次还能再见。”

说完，她朝着门口飘去。明筝垂在身侧的手指小幅度的动了动，语气里没什么情绪 ：“你知道你待在人类身边久了，会让他们身体不舒服吗。”

厉鬼和人类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物种了，它们身上的阴气，会不知不觉损害人的运气、身体。

明筝忽地想起陈普曾经说过，楚横在拿到影帝之前，跑了十年的龙套。

她死了也有十年了。

何忍冬身形一顿，魂体怔在原地，良久，才呐呐开口 ：“我，我知道，刚开始是不知道的，后来就知道了，每一次靠近他，他就会倒霉、生病，所以我现在都不会碰到他，在他身边待一个星期，就去外面待几个月。”

“反正所有人都看不见我，去哪里都没差。”

明筝沉默了下来，何忍冬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 ：“其实，我能感觉到你很危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