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方海又气怒的狠狠剜了眼替明筝照路的云憬,低声嘀咕 :“助纣为虐。”
他旁边和明筝一起攀岩的运动员们倒没有教练那么生气,他们互相对视一眼,在昨天,他们都没有爬到终点,因为那场暴雨。
可现在,暴雨带来的副作用还没有消失,天色还没亮的情况下,即使是他们,也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进行攀岩。
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,还有那掩盖在诧异之下的敬佩。
明筝缓慢又坚定的在湿滑的山体上攀岩,那道光始终如影随形,在她周围照亮了她的每一步。
光亮问题解决,但潜藏的危险依然存在,她的身体距离崖壁还有些距离,却能感受到崖壁上雨水带来的湿度。
在又一次脚尖踩滑后,她的身影有短暂的摇晃,她赶紧贴紧崖壁,手指用力扣在石块、泥土里,手上传来痛感,被翻起指甲盖的新鲜血肉里受到二次伤害。
不止是手,手肘、脚关节、膝盖等等,各种需要进行摩擦或者用力的地方都有青紫、擦伤,更重要的是,一直绷紧未曾休息的神经传来一阵难耐的刺痛。
额头有汗水滑落,明筝轻轻晃了晃脑袋,疼痛感传来,让她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她看着前方的山顶,眼里浮现出了渴望的情绪。
夜空渐渐有了天亮的迹象,明筝爬到了山体的三分之二的地方,距离山顶只剩下一小半的距离。
直到天光大亮,投射来的光彻底和亮起的天色融为一体。
在太阳的第一缕光从地平线照到地面时,明筝的手摸到了山顶。
这是她第一次完成一次攀岩。
一滴滴汗水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,明筝借力从山顶上爬起,望着眼前的风景,轻微喘着气。
目之所及一片片壮阔、苍茫的高山,绿色延绵不绝,犹如一片巨大的绿幕,整个世界变得无比渺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