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赛结束按道理要给她好好治治手上的伤,但戚教练一时无法确定明筝是要回去,还是要继续留在基地训练。

想了半天,戚教练还是给手机通讯录里的陈普打了一个电话,告知地点,先让车把其他选手们接回去,自己在饭店门口等着人来把明筝接走。

他等了没多久,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,踏着夜色缓慢行驶而来,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。

他身上没有任何遮挡,垂在额前的碎发被秋季的风吹的有些凌乱,换了一身和白天完全不同的黑色风衣,低调的几乎要隐入夜色里,那张脸带着股棱角分明的俊俏,帅得锋芒毕露,脸色却很苍白,只有嘴唇上有点淡淡的血色。

他下车目不斜视地走过来,视线一直落在戚教练旁边,走到身旁时才看了戚教练一眼,打了个招呼 :“您好,把她交给我吧。”

戚教练自然认出了来人,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又看看停在路边的那辆车,副驾驶车窗降下,陈普跟戚教练挥了挥手。

戚教练放心了。

明筝即便是喝醉神智也是清醒的,只是反应比起平时要迟钝很多,说话做事不经大脑,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披着夜色前来的人。

那一瞬间,酸涩委屈不经过她同意就涌了上来,来的很没有道理且莫名其妙,就像是她先前所有的等待、纠结、落空全部席卷而来,将她砸得晕头转向。

可这是没有道理的。

明筝眼眶湿润,眉头紧紧皱在一起,瞪着眼前的人,瞪了一会儿忽然偏过头去深呼吸,一副自己哄自己的委屈模样。

“我等了你好久。”说出来的这句话都带着一股浓浓的委屈。

不应该的,不应该这样的。

她明明知道,明明知道在等待这件事上他们都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岁月。

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感到了委屈呢?

这股情绪来的像盛夏夜里的大暴雨,毫无预兆,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就是豆大颗雨珠。

秋季的夜晚带上了寒意,云憬上前一步,用敞开的风衣将明筝罩的严严实实。他们面对面蹲在饭店角落的台阶上,凌晨街上几乎没有人出来闲逛,乍一看就像两只互相依偎取暖的小动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