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去这么——”
先前还表情淡淡的男人,在下一秒循声瞧到来人是时温,贺承隽难得愣怔了下。
和平日里面无表情不同,与以往逞凶斗狠也不同,像个被拔光刺的刺猬,露出柔软而细腻的肚皮,傻呆呆的供人入侵。
时温把手中拎着的暖瓶放在床头柜旁,扶着病床旁那把椅子坐下,什么都没说,只静静攫着面前的贺承隽看。
洁白无瑕的病房内,浅蓝色的窗帘隔挡了外界的艳阳天,屋子里一片沉黯,徒有不屑一顾欲冲破厚实窗帘的光芒,透过间隙拼命挤入。
为没什么生气的病房内带来丁点希望。
贺承隽背靠被撑起的病床头半坐,面庞上有些轻微剐蹭早已结痂,零零碎碎的咖褐色痂子浮在白皙肤色上,显眼又令人心疼。
借着为数不多的金光,探过漂浮流散的尘毛,透过微微敞开的病号服领口,可以隐约窥到缠绕在锁骨上的白色绷带。
“你——”
塌阖眼皮再挑开,贺承隽想开口打破僵局,时温突然起身坐到他床边,野蛮地蹬了脚上的鞋,往他被窝里钻。
贺承隽身体霎那间僵直,哪怕紧绷着一动不动,也仍能直观感受到身旁贴靠而来的温热柔软。
时温小心翼翼避开他的伤口,靠坐在他旁边轻轻开口道:
“贺承隽,我想做你女朋友。”
时温察觉贺承隽手撑床面朝窗边缓缓移动,离她稍远了些,让她这边一下宽敞很多。
不再像方才那般,少半个身子是悬空的,稍动一动都快要掉下去。
但贺承隽却没回她的话,维持双目直视前方的姿势,复又恢复满室静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