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温还没来得及将内心酝酿了少许的伤感找以合适的途径倾泻,电话铃声先把她从失神中拉回。
系统自带的铃声不高也不低,响在无任何动静的暗屋中分外刺耳,好像能带来一丝似有若无的热闹,又好像有什么想不通的被打破。
总之时温才生出不久的那些,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暂时被压了下去。
仍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望月亮,时温没去拿手机,任由它断掉,又响起,不依不饶。
直至第三次响起。
时温扫了眼来电,果然不出所料。
来电人是陆夜白。
“祖宗,嘛呢您?”
电话那头声音清明,不似时温刚从梦中惊醒不想说话,反倒似是自回了家起就没睡,专门掐着点儿给她打电话。
时温抬手捏捏喉咙,清了清嗓子,睁眼说瞎话,“睡觉。”
陆夜白直乐呵,嗤笑她,“您跟我甩这不开面儿的片儿汤话,可真就和我二舅姥儿一水平。”
“陆夜白,我就很好奇,为什么你在巴黎能好好说话,一回江北来口音就这么重?”
时温嗓音里散漫着浓郁葡萄酒的醇香,娇媚又带些甜腻,如果不听话里的内容,无一例外会觉得她是在撒娇。
说完还不顾形象张嘴打了个酒嗝。
那头陆夜白不知是被她清甜的嗓音腻住,还是听到了那声轻微不做作的酒嗝,没第一时间回答。
静默两秒到底也没说她什么,“咱可倒是想,但用江北腔说法语您不觉着怪气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