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温仰头, 喉咙滚动灌了几口红酒, 又垂头嗤笑了笑。
有家人有期待有温暖的才叫家,什么都没有的只能叫房子。
她向来不缺房子住,可却几乎没有家。
以前母亲时沁在时,她觉得陈家是家,可后来陈岳的家里根本就容不下她。
之前在江南与那个人在一起时, 有很多个瞬间她都觉得那就是她的家。
却也被残酷现实打醒, 让她知道那并不是她的家。
既然哪儿都不是家,那和住酒店又有什么区别呢?
还不用自己打扫操心。
时温又喝了几口红酒,把酒瓶靠在窗角,摁亮手机想告诉陆夜白, 她把他的心意从狗嘴里夺出来这个好消息, 让他明天不用再买了。
却发现有一通被她忽略已久的未接来电。
来电归属地显示是,江南。
时温将手机屏幕摁灭,在漆黑中眨了眨眼睛才又重复划开锁屏看了一次。
确定那是通来自于江南的电话,却不是她熟悉的号码。
犹豫许久才轻摁下那个号码。
界面从通话记录转变成正在通话。
时温屏息静气的紧紧盯着那串十一位的电话号码, 细看藏在鸦黑里的细白手指都在抖,眼睫一眨不眨,呼吸逐渐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