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寂静了好久,铺洒在屋里的灯长久凝滞,久到时温都准备上楼卷铺盖把他扔玫瑰丛的时候,贺承隽才攥紧她的手腕,低声缓慢道,“九十一块两毛五乘四是三百六十五。”
回忆的海洋猛然涨潮,往事铺天盖地袭来,时温陡然忆起之前她问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,他说见第一面的时候。
再串起之后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堪称纵容,她有危险有意外他也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,这句简单的乘法运算都有了令人心生荡漾的解释。
原来早在她以为他不喜欢她的时候,他就已经在心里想和她一起,走过每年的三百六十五天。
时温傻愣愣的定在原地,手腕处是他干燥滚烫的掌心,顺着皮肤渗入毛孔烫的她心都在发颤,“贺承隽,你真是个钢铁直男。”
直到不会说情话,甚至连最简单的我喜欢你、我爱你都不会说。
心却像被炙烤过的钢铁,带着灼烫的余韵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她,那是不用说我爱你,就能真切明白他是属于她的爱。
男人的爱简单又猛烈,真诚而滚烫,将他的赤诚之心摊开在烈日下给她看。
比说十万句我爱你都动人。
气氛够足,话语到位,本该接着上演出一人动容一人宠哄的戏码,奈何两人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。
时温坐回吧台椅上,拆手中教材的塑封皮,不看他,“要浪漫不要命了是呗?三个月就要九十一块两毛五不得饿死你。”
“想给九十一万两千五也行,不嫌多。”贺承隽也展臂拿过自己的教材来摊开在面前,跟她一起学习。
时温声平语静道,“你想得美。”
没想到像是打开了贺承隽的什么开关,他浑不正经地痞笑,“嗯,你确实美。”
抓起一本教材朝贺承隽左后肩膀打,时温被他笑着揽在怀里亲了两口,埋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笑。
在那半年燥热潮闷的夏秋季里,时温除了固定的每个月要与越可心出去两三次吃饭看电影外,基本都宅在家里,和贺承隽一起找事情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