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憋着一口气想证明自己,可现在才发现即使混出名声也没用,说到底老一辈是没把舞台上的工作当正经事看,光今年催着他回公司学习业务就不是一次两次。他是许褚原和现任妻子生下的独子,论起来,夫妻两人当然是对小儿子寄予期望更多。
离谱的是,许褚原不能时时把手伸到他这,还让许正则代为唠叨。许正则真就找他唠叨。真是爸爸的好儿子。
他自幼没跟哥哥一起长大,也不知道这哥打的什么主意,好好的公司自己握着实权多爽啊,催着他接手干什么。怎么就没点颠覆父辈顺便为不知名母亲复仇的野心呢。
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脑回路也是异于常人。容谧总会被他逗笑,“怎么说都是你家,不怕真的打起来两败俱伤吗?”
“谁跟他打。”许灵均不屑道,“我有什么可怕的?我既不是六岁也不是十六岁,不是离了家就会饿死。”
话虽这样说。容谧心里无声地叹气,思索有什么帮助他减轻压力的好方法。
crh刚出道前两年是他压力最大的时候,同期新人都实力不俗竞争激烈,杀出重围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不断地排通告,只有保持曝光才能不让粉丝流失。
那段日子她还在上大学,最长一次请假带旷课跟了他半个月,亲眼看见他在高强度的行程中昼夜颠倒不眠不休,心疼得要命。后来找专业的老师学习按摩手法,就是为了他。
现在功成名就,压力来源也不同了。她不知道许灵均最近瓶颈期是否跟家里的催促有关,但总还是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帮一帮他。
甚至想,如果许褚原真的把这个不务正业的小儿子赶出家门,如果许灵均真的有走投无路的一天,她会很高兴地收留他。
她很愿意把许灵均藏在自己家里,就像摘下一轮月亮。只属于她一个人,只有她能看得到,碰得到。
许灵均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再睡一会儿吧。躺我身上?到了叫你。”
去机场之前先送她回家,路上将近一个小时。起得太早她本来是困的,只是想着马上要分别了不舍得打盹儿。可车里暖和,许灵均身上的味道也好闻,她实在没忍住,脸贴着他蹭了蹭安心地睡了,闭着眼睛听见一声笑,“怎么这么乖。”
昨天晚上迷迷昏昏,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,也可能是晕过去的,不免虚浮困倦。
但路上临时补的这一觉,是她在许灵均身边这么久以来最踏实的一觉。好像只短短一个小时,就把她从前好多年里流逝的气力都补了回来,更加丰盈地在血液里脉动。
一觉睡醒恍如隔世,她安定地接受了自己跟许灵均在一起这个事实,甚至下车时,还能心血来潮一句调戏周盛。
“照顾好我男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