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。”程艺欣的声音拔高突破屏幕传来,只听语气都能想象到精彩的表情,“他对你太规矩了你还不乐意?你想干什么啊你,趁着失忆了脑子不好使,不恨他了,还要再跟他谈几天恋爱?”
“……”
容谧心乱得很,是或不是说也说不清楚。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句叹气,“要是我立刻就能恢复记忆多好。”
可世事无常,有时候越是急什么就越是不来。她尝试做了许多努力,一周后再去医院复查结果跟上次并无两样。
这个问题悬在全家人心里,她每天跟父母打电话都会不可避免地提及。亲人的关怀原本是好意,但日复一日,也逐渐变成了一层心理负担。
从医院里出来后她就情绪低落,许灵均看在眼里。
或许因为她的记忆回到了高中,没有被成年人世界研磨得那样成熟且不动声色,又或许是前几天“用心听讲”的话起了些作用,她不太会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了,不开心也就不开心得很明显。
“每天下班以后就在家里,肯定会闷。”许灵均问她,“想不想出去玩?”
容谧被引起了注意,可别扭地不抬头看他,盯着手指问,“去哪里。”
程艺欣还不回来。她又不想跟许灵均以外的人出去玩,秦时问她有没有空出去逛美术馆她都婉拒了。
许灵均一时语塞。
他也很久没出去玩过了,年前是因为分手失恋整个人状态异常,年后带容谧过来更一门心思地照顾。为了跟她规律生活的节奏相配,自己也积极地工作,但凡有点时间就在家琢磨厨房里那点事了,哪有兴趣出去鬼混。
“我问问。”
就他身边这群人,想找乐子是最不缺的。今天晚上会在游轮酒吧开一场小型音乐节,容谧听完描述,心里的叛逆劲儿跃跃欲试。
她高中毕业之前都没进过酒吧,也没到游轮上玩过。回到家饶有兴致地打开衣柜挑衣服,许灵均抱着猫坐在一旁给意见,每套都点头说很好看。
日常搭配的习惯还留在她身体里,随手两三件放在一起就是以往会穿的组合。她的脑子在说没见过这些衣服,身体却很诚实,“好像一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