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柠不知道手术开始了多久,从她收到消息到现在大概过了不到一个钟头,可他的面颊那么凉,不知道是哭了多久。
曲澈动了下手,拉着简柠的手臂,增加着两人间的距离,她力气很小,一下就被他给拉开了。
简柠愣了会,她看到他眼皮垂了下去,并不看她。
空气中有浓郁的消毒药水味道,冲散了将要涌起的一点悲伤。
简柠坐到他旁边,她声音干涩:“会没事的。”
曲澈没有理她,又转过去,对着右面那扇门,动也不动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呼吸得很重,似乎怕一开口,有什么会从嘴巴里面跑出来。
简柠伸手碰了碰曲澈的手,他的手也在发凉,虽然已经到了残夏,他这种体温却并不正常。
曲澈很慢地把手抽了出去,他双手交叠在一起,悬在岔开的腿间,只能看到上面青筋突起。
简柠低头,医院走廊冷白的光线让两人的影子叠到一起。
看着,有点讽刺呢。
不说话,不看她,也不展现情感,就像回到了谈恋爱之前,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压抑住。
简柠知道的,他就是这样的人,全然独立的一个人。
他们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是很相似的,所以他们很懂得对方的弱点与软肋,更加懂得如何保护自己。
简柠理智上全然明白,分手了她就不该有过度的关心,而曲澈也没有接受这份关心的义务。
然而感情上,她只觉得无力,安慰与恋爱的双重无力感,朝她挤压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