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肆延一口气没喘上来。
等易玖把自己的物理题做完,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身旁的梁肆延身上。他趴在桌上,把黑笔的笔盖打开又合上,打开又合上。
好像很无聊。
易玖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臂,用气声问:“你要学什么呀?”
“爷没带书——”梁肆延大剌剌地开口,话音刚落就全然怔住。
因为易玖食指贴着他的唇,眼神看向周围,确保没人看着他们,她这才慌慌张张地说:“轻点啊你!”
这笨蛋,跟他说了图书馆不能大声说话的啊!
这近在咫尺的距离,梁肆延觉得自己的心像身处大海中央的小船,没有船顶,飘摇着、移动着、任外界风吹雨打着,而后海上海鸟扑翅震动,轻点过海水,留下一点涟漪,又晃得这艘小破船震荡。
易玖,就是那只惹得他情绪波澜不定的海鸟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也用气声说,嘴唇一张一合间,气音震颤,喷洒在她的食指内侧,上下摩挲的触感,像贴着。
易玖赶忙把手松开,耳际终于开始弥漫起无法抑制的烫红色。
他的嘴巴,好软。
“不好意思,刚刚忘记了。”他稍稍挪近了易玖,敞开的大腿贴着她的大腿,仍是用极其低的气声道,“会听你话的。”
樊江杨呆愣地看着两人,然后得出了一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结论。
梁肆延喜欢易玖,而易玖,这到底是少女青春期固有的无措,还是同样因为喜欢而带来的害羞?
他要好好观察一下。
梁肆延根本就不是为了学习来的,易玖只能把她的英语作业给梁肆延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