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肆延蹲下来,和她的视线平行:“我要是不来怎么办?”
易玖合上书,指腹在书上不自觉地画着圈圈。她想了想,问:“那你会不来吗?”
眼神黑亮如玉,太过认真。
梁肆延有些失神,他喉结滚动。
“不会。”而后干脆利落地给出回答,没有半点犹豫。
易玖把书装进书包里,没再看他:“那不就好了。”
梁肆延突然心里一阵失落,他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些什么,也不知道这千沟万壑的情绪如此势不可挡地涌上来是为哪般。
为什么易玖没有生气呢?
他迟到了,他失约了,她应该生气的。
不生气,是既不在乎,又无所谓的潜台词吗?
梁肆延起身,竭力抑制住想要摸摸她的头的想法:“那回家吧。”
易玖点点头,起身跟在他后头。
只是,快走到车前时,易玖突然说:“其实有一点点生气的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,像是喃喃自语,却一不小心泄露秘密。
梁肆延的脚步陡然停下,他的耳际好像被骤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花,使得易玖的声音是那么得模糊,可在那一片模糊之中,他还是准确地攥住了那几个字。
他喉间燥意升起,有些痒,下意识想去口袋里摸烟盒,那烟盒一角在口袋里被他捏的扁扁的。
有些紧张地回过头:“生气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