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头看着那封信, 鼻尖酸涩涌上,还好没有送给他,不然得有多尴尬呀。
没关系的, 只是尴尬而已,过几天就没事了。
摆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,在长时间的黑暗中太过刺眼。
易玖随意地看了一眼。
病房里, 暖气打得很足,可是这一刻,她浑身血液倒流, 汗毛都立了起来,连指尖都透着麻意。
病房里的空气似最强力的胶水,黏腻在一起, 让人透不过气。
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, 蜡油滴在最表层的奶油上, 这蛋糕算是废了。
刚刚, 易玖艰难地露出一个笑, 装作无所谓的样子, 却怎么也控住不住她的哽咽。
她说, 哦,原来是这样啊,那也没关系。祝你十九岁生日快乐。
梁肆延靠着高高的枕头,手里习惯性地转着手机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但说实话,他脑子里一片空白,不知道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想什么。
莫名,脑海里又闪过易玖那天说的话。
以后的以后,你还会有更多的事情无法依照自己的意愿轨迹而行动。这样,也算在山顶吗?
梁肆延揉了揉眉眼,轻嗤:“我还真他妈不在啊。”
语气里充盈着无法准确操控未来的无力和挫败感。
梁肆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自从出车祸以来,他睡觉的时间很不规律,也容易犯困。
熹微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中挣脱出来,照在病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