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去哪儿, 我可以送你去。”
易玖摇摇头, 那里太远了, 来回要耗费不少时间,何必再麻烦人家呢。
“小九,没关系的,除了医院,我都可以送你去的,你不用嫌麻烦。”张叔看出了她的顾虑,“阿延说了,要把你送到机场。”
“那他为什么不让我去医院呢?”易玖不明白。
她没有别的想法啊,最后一次郑重的道别都不需要了吗?
张叔叹了口气,没说话。
易玖知道问这些也是徒劳,她说:“那可以送我去普愿海吗?”
二月初的普愿海,更添冷意。
礁石仍屹立在那里,接受风吹日晒,接受海浪捶打。
易玖坐在秋千上,围巾被凛冽海风往后吹着,几近要缠得她窒息。她的脚尖没有节奏地点着柔软又冰冷的沙滩。
她看着通讯录里的那个名字,还是鼓起勇气拨了过去。
她不擅长道别,也从未和别人真正道别过。
可是出于礼貌,出于这几个月来他对自己的照顾,出于出于自己喜欢他,这份告别应该是有的啊。
一阵音乐结束后,接通。
易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,手指因为海风冰凉而蜷曲着。
“梁肆延。”她先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