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不是把那份喜欢埋藏在心里的鸵鸟,她明明鼓起勇气大着胆子,一腔孤勇地在向他奔去啊,她把对他的喜欢都写在了脸上,把孤注一掷的决心刻入骨髓。
胆小羞怯者停滞原地自然得不到内心想要的东西,可她不是。
她胆小,可这不妨碍她拥有勇敢追求的勇气。
然后,她还是从旁人嘴里得知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就是自己。
大起大落间,她被惊喜、慌乱、迷茫、无所适从包围着。
七年前,她猜不透梁肆延,七年后,她还是败给梁肆延。
易玖哭够了,她深深地吸了两口气,平复情绪。
梁肆延耐心地听着她和盘托出这些年来的所有酸涩心绪,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化作牢笼和利剑,齐齐向他戳来。
无法躲藏,更无法防御。
他只能就这样遭受着。
“不是自我感动。”他声音喑哑又苦涩,喉咙里像被堵着,“你怎么知道,我辈子不会只喜欢你一个人呢?”
谁说少年的喜欢是一时兴起,是乘兴而来,那明明是拳拳盛意,满腔热忱。
时间诚然是衡量感情最好的工具。这衷长七年,无疑不在证明着,梁肆延永远只喜欢易玖。
他看过世间所有景致,可是从始至终,他仍然觉得十八岁那年,在滂沱盛夏中遇见的少女,是他见过最刻骨铭心又难以忘怀的。
易玖的鼻子发酸,哭得脑子缺氧,眼前都快出现斑驳眩晕感。
她在泪眼朦胧中,和梁肆延四目相对。
空气也燃烧成滚烫炽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