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行之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。
回忆里的她当然听不见,她咬破手指,血液留了出来,在他手上画下一个令咒。
这是他记忆里不曾有过的画面,裴行之侧脸去看,只看到了一串长长的核心指令。
血色的令咒融进了他手心,她含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滑落,她低头不着痕迹地抹去,将手腕上的手串摘了下来,放在他的手心上,缓缓将他的手合了起来。
“行之,bbzl”她声音颤抖得厉害,夹杂着明显的哽咽,裴行之不知道为何幼时的他当时从未发现这些细节,她仿佛都知道此次她将一去不回,深深地望着他,“娘亲只希望你永远好好的。”
她说完这句,便决然地转头,无论小小的他在身后如何哭喊,也没有回头,用背影残忍地将他永远留在了阴影中。
虚幻的衣摆从手心溜走,望着一无所有的手心,裴行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,他明知道这不过是场徒劳,他什么都留不住,可总是想要尝试。
往事不可追。
他没有和她一起走,而是站在原地,疲倦地闭上了双眼。
他不喜欢这个故事结局,如果是梦,在这个瞬间就可以醒来了。
可是这一切没有停,而是拽着他向前走,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纽带,拉着他,逼迫他看完整场表演。
裴行之面无表情地跟在女人后面,看她一路躲过了巡逻的士兵,又穿过狭小的夹道,最终离开了魔宫,和她口中所谓的“必须要见的人”见了面。
那是一个引灵人。
而这是她们精心设计的一场鸿门宴。
她们要处决这个叛徒。
为此她们不惜打伤自己,伪造成被人威胁的假象,只为把她骗出魔宫。为此她们不惜和阴沟里的影人合作,只为一击必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