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京墨只一迟疑,即亲切唤开,凑至近前。
这份亲近有三分靠刻意,剩下七分的都是被芸志行满脸的慈爱所感化。
芸京墨忽然鼻子一酸,仿佛归巢的鸟儿,没来由地觅到了血浓于水的亲近。
她原本不是这样容易适应的人,但这一刻偏偏如此感性。
仿佛她真的是眼前人教养了十数年的独女,他也真是是她如山的靠山。
他不能出事。
芸京墨靠在这位父亲的身边,坚定地想着,她一定不能让他出事!
芸志行离家数日,心里记挂着独女。他揉着女儿的头发,笑道:“已给你栗乡的云生哥哥去了信,你最爱的栗子糕管够,还留了最肥美的鲑鱼等着你呢!”
“谢谢爹爹!”芸京墨笑着应道。
酉时,回春堂。
这个时候的回春堂已经少有病患,几个药童收拣着戥秤铜冲,将笺方归位。
这两日回春堂的药师正在清点余药,以做年前最后一次补充。
平时这个时候祁铭之该休息了,查对药材该是药师的工作,但这两日时间紧,所以祁铭之白日出诊,夜里还要跟着清点药材,记录归档。
药师顾珏腾出一块地方:“这几日天干物燥,这几味润下药消耗得快,我记在这里了。”
回春堂的第一任堂主原是御医出身,民间医馆大多医药不分治,坐诊的大夫既要开方诊病,又要负责调剂药物。这样一来,时常两头难顾。
老堂主则依照宫里尚药局的规矩,医者诊病,药师监药,一医一药,分治而不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