疤痕边缘除了缝合的印痕之外都还算干净。
除了刀剑这等利器, 芸京墨不做他想。
她披着外袍, 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匕首。
该是谨慎到了什么地步,才会在枕头底下放一把这样锐利的匕首?
芸京墨轻拭匕首锋芒, 确是一柄吹毛过得的利器。
枕着这样的东西, 连觉都睡不实, 是时刻提醒自己行在刀尖峭壁吗?
祁铭之一个大夫,若是自小便与百草医书作伴, 并未亲历战场, 也未被朝廷通缉问罪,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。
——他在骗她。
想到了这一点,思绪便顺藤摸瓜般愈发清晰。
最先的疑点是金印。
若他真的只是一个大夫,戚将军就算是要托付临终遗志,也不该把金印给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大夫。
一个行世医者,怎么会有心替将军报仇?
既然没有复仇的能力, 金印交给他,又何来的怀璧其罪?
这本是很简单的道理,若不是这几天爱意上头,芸京墨也不至于此时才想明白。
再者,最初的最初,栗乡诸事的开头, 便把黄润搅进来了。
先前以为那是郑薛桐的手笔, 其目的一开始便是为了震慑祁铭之。
但现在看来,常瑾泽是偶遇才知道祁铭之还活着的,连顾珏都不清楚祁铭之的真实身份, 郑薛桐又如何得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