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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地在酒楼设宴,郑薛桐要了最安静的一个包厢。

等他进去后下人立刻关上门时,芸志行才意识到今日要谈的事情不简单。

未提时疫,郑薛桐开口便质问芸志行,为何安昌行宫的建造迟迟没有进展?!

芸志行憋出满额汗珠,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
安昌行宫的确是芸志行任知府以后的事情,只是当时上面就只拨了一点点银子,根本连买木料的钱都不够。再加后来上面管事的人松口,工事便荒废在一边。

郑薛桐此刻就此事发难,分明是有意为难。

芸志行也到底是在官场上混迹了多年的,此时最能明白时务,也不做辩解,当即便认下了此事。

横竖他平了时疫,还算得上是功臣,郑薛桐不能拿此事为难他。

可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,接下来就会听到陛下今夏要来行宫避暑的消息。

芸志行如遭棒喝,心里一下子凉了个彻底。

“安昌行宫乃是多年前开工,此时陛下圣旨已下,无论如何,在立夏之前,行宫都必须建造完毕,以待陛下亲临。”

“本官晓得你的难处,所以特地截了你上一张呈报时疫的折子,将赈灾的钱带来了,便交由你办吧。”

“芸大人奉公守法,向来是淮安父母官,陛下圣驾亲临,乃真龙天子,于公于私,对你都只有好处。”

郑薛桐几句官腔,彻底把这件事按死在了芸志行身上。

官大一级压死人,更何况是皇帝面前的能臣和一个地方官员对比。

再加上他还看似好心地给芸志行带了银子,留了生机。话已说死,芸志行就算是有千般无奈,也只能咬牙应下。

圣旨已下,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