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正统嫡出的储君,便越是活在众人目光的焦点上,无数双眼睛盯着他,行差踏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。
若是怡王今日真要硬闯,未免不必要的麻烦,太子也只能躲。
常瑾泽难得被他奚落,咬牙吸了口气,回敬道:“祁公子也该知道,今日殿下亦是担了风险的。”
来见祁铭之这个在朝廷律法上早就该被“抄斩”的人,对太子殿下来说实为大胆。
李臻猝然开口:“瑾泽。”
这是李臻给祁铭之的诚意,此刻不可拿来说嘴。
但常瑾泽说话向来如此,自小便学不会藏着掖着,更不会收敛锋芒。
祁铭之笑了一声:“自然,但祁某人今日出门问诊,是病人讳疾忌医不愿人知晓,谁又能擅闯呢?”
说罢,他流转的目光轻轻落在常瑾泽身上,似是意味深长地停留一瞬,轻抿了口茶。
只是这么平常的一眼,与祁铭之素日看人无甚不同,常瑾泽却仿佛被这眼神透了过去,惊起一阵秋鸿腾起,暗自心惊。
此刻他彻底明白了,这位阔别十数年的小师弟,终是不复当年。
楼下突然便起了嘈杂声响。
祁铭之颔首浅声道:“麻烦殿下与墨儿一同暂避屏风后。”
说话时目光向上去,却全部落在芸京墨身上。
他微微点了头,传达出令人心安的力量,像是安慰她放心。
芸京墨点头往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