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铭之却摇了摇头。
李臻欲言又止,只听见他轻道:“若在下真有用武之地,惟愿父兄污名洗刷,戚家可得祠堂祭拜,仅此而已。”
“那你自己怎么办?”常瑾泽急道。
孤身在外,若是不授这份承诺,是不打算回京了吗?
祁铭之偏头看他,缓缓地牵了牵唇角,反问道:“戚家十年前就已经满门抄斩,我若回去,是来自地府吗?”
“那你也不能这般决绝,这只是一个由头,我们可以找个理由!”
“师兄。”祁铭之从来没把一声师兄喊得这么真诚,连常瑾泽都硬生生地愣住了。
“殿下该是明君。”
剩下的话他没说,但是他们也都明白。
以他这暗中联系各军的行为,本就是叛逆之罪了,若是真有那枚龙纹金印启用的日子,他也就和乱臣贼子无异了。
出走十年,最终可能还是要以一个乱臣贼子的身份,去洗父兄身上的污名。
就仿佛一场不增不减的轮回。
“戚家二公子已经在十年前就死了,我现在有家。”
祁铭之手指向后一伸,不出所料地握住了一个温柔的小手,于是轻松道。
常瑾泽动容,愤愤地捏了个拳头,往他肩膀上重重捶了一拳。
“放心,以现在陛下对殿下的态度,只要怡王不起兵谋反,就不会有那个机会;若是他真敢起兵谋反,那不是还有你么!”
祁铭之轻点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