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还没等文永安回答,便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部交代,语气之恳切,感情之丰沛,言辞之虔诚简直让人不忍怪罪。
当初是他先发现黄百户死亡,可还没来得及告诉祁铭之,便被怡王的死士找到,对方以顾将军的性命要挟,迫使他说话做事。
凡此种种,皆是身不由己。
文老先生叹了口气,拉了他起来:“不提了,都是之前的事情。”
这两个孩子,一个是戚家二公子,一个是出逃的死士。如今终于时过境迁,细细看来,倒也算得上是某种缘分造化。
“也是苦了你了。”
文老先生道。
这一刻,顾珏甚至是无措的。
他的前半生刀尖舔血,中间几年如偷得一晌贪欢,直到现在,才真正有了一个像样的归处。
被师父从地上拉起,他再没有任何话。
不想文老先生却有话问他。
文永安早在收到祁铭之上上封信的时候便想回来了。
在那封信里,小徒弟提到自己有了一个想要共度余生的人,愿意为她放下恨意,留在淮安与她好好生活。
文永安笑出了满脸的褶皱,拍了一下还在发呆的顾珏:“你在这里,肯定也见过那女子了吧?怎么样啊?”
顾珏愣了一刻,才反应过来师父说的谁。
“听说那姑娘长得漂亮不说,胆子也不小,还是她先向咱小铭之表的情意?”
这已经是去岁中秋的事情了,顾珏摸了摸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