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是从家里直接往南走的,虽然南边有一些山,爬山会累些,但那山毕竟有限,怎么都要比顺着大清河走平原的路程近七百多里。再加上顾锦这半年不间断的练功,脚程也比一般人快很多,日夜兼程的话,在规定的日子赶到京城应该不成问题。
县衙里,林虎早早的来了衙门,他在等,等沈景城找上门,等他求自己拿主意怎么才能到达京城。
在他心里,沈景城就是个略识几个字,没见过什么世面,勉强心眼够用的毛头小子而已。
那小子知道到京城的路怎么走吗?知道领取堪合的衙门口朝哪吗?又知道皇上召见时的规矩吗?
什么都不懂,就只能求人,求谁呢?这县里除了他和县太爷,谁又懂,谁又知道?
当然,原来的粮长也知道,可那小子知道原来的粮长是谁吗?到时候还不是得来问他?还不是他怎么说那小子就怎么做?
林虎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呷了口茶,心情格外畅快。
其实,要不是原来的粮长仗着家族势大,因为去年蝗灾和难民的事情跟县太爷闹翻了,又到这节骨眼上才递上辞呈想要挟县太爷低头,这粮长的差事怎么也落不到沈景城头上。
但估计那粮长也没想到,县太爷也早就不满他已久,如今一见他递上辞呈立刻就允了,甚至还转眼就换了个毛头小子当粮长。
林虎想想当时那粮长见县太爷接了辞呈的脸色就想笑。
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吧?活该!!
林虎越想越乐,可他等啊等,从太阳初升到日落西山,也没等到人。
林虎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,那小子怕不是不知道从这里到京城有将近两千里路程吧?这要不尽快可是会耽误事的。
他却不知道,他等的人早已经走出济水府,到了青州府的地界了。
第二天林虎在县衙又等了半天,终于忍不住去了十里村,结果迎接他的就是江正书,听到江正书说沈景城昨天就走了,顿时有些傻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