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两人难得有时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后半夜,聊着现在这县里的情况,也聊着现在的朝廷,不知不觉中就扯到了沈景城去京城拿官印的经过。
沈景城与顾锦悄悄耳语起那个皇太孙,言语中都是讽刺。
一个皇太孙,还宣他觐见,也不知道那位老皇帝知不知道他孙子如今的气派。
但话只能两人在被窝里说,出去是万万不能露的,
商量完如何修建堤坝之后,何冬至和袁树林就开始画修建堤坝的图纸,并且把施工期间的要求务必写到详细,直到写完一再检查过没有错漏之后才交给沈景城,并且准备回京。
两人从京城赶过来,再加上在余河县的忙活奔波的日子,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,沈景城自然不可能让两人就这么空着手回去,但给银钱又好像不太合适,顾锦也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。
正好如今已是杏子成熟的时候,她早就特意让傅昱带信回了沈家坳,让周全夫妇带着人尽快做了些杏脯,杏子不好保存,但杏脯还是可以的,同时她还让周全夫妇挑了两袋子品相上乘的各类干果,外加自家特制的沐浴粉,沐发膏。
这些特制的沐浴粉和沐发膏,是专供贵人的,添加了一些名贵的材料,市面上一盒就得十几两银子,外加还有一些当地比较能拿得出手的特产。
零零总总,两人临走时,竟然拉了将近一车的东西。
何冬至和袁树林看着顾锦给她们装的将近一车东西,心里都有些虚。
虽然这东西不是银子,但加起来的价值都要跟两人一年的俸禄差不多了,别说那些新鲜的杏脯,就是顾锦给的这些干果在店铺里也是很贵的,普通人家根本就吃不起。
然而,就这沈景城还一脸的不好意思,仿佛这东西拿不出手一般,不停的说:“这都是自家产的东西,不值什么钱,两位师兄不要嫌弃才好。”
何冬至和袁树林听得嘴角直抽抽,最后在沈景城、顾锦还有江正书的相送下坐上马车,迷迷糊糊的离开了余河县。
他俩是怎么也没想到啊,不过是应自己先生的央求来帮个忙,竟然就被送了这么多东西,不行,到冬天这里施工的时候,他们说什么也得再请个病假来监一下工才行,要不然这些东西他们拿的亏心。
两人走后,余河县的夏收也悄悄进入了尾声,而从这个季节开始,天气也将要进入雨季。
沈景城和顾锦几乎是每天一起来就看天气,天天提心吊胆的,生怕哪天下大雨,或是上游哪天下了大雨,别再形成洪水把那本就不中用的堤坝冲毁,将他们这里给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