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的血是暗红的,像干枯玫瑰花瓣的颜色。
她说她很疼。睁着懵懂的眼睛哭泣。又软弱又倔强,温暖潮湿得像濒死沉沦的梦,内心的惆怅潮水一样支离破碎又肆无忌惮地涌动。
他拔光了粉色玫瑰刺,占有了一只蓝色蝴蝶。但他确信,他不爱她。他不会爱上任何人,他只是需要温暖柔软的美好事物来填埋内心的深渊。
再抽出一根透明玉溪,他想,也许他可以平淡地过完死寂的余生。
“先生。”
寒冷让他感觉窒息。似乎是幻听了。他转过脸,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。年轻的女孩手里捧着热呼呼的纸袋,冲他笑。
他忽然感觉激烈的风声夺走溃散的呼吸:“你去哪儿了。”
钟之夏柔软的手指递过来一个纸杯:“我买了瘦肉丸,可香了,您要不要吃?”
勖嘉礼恍然的伸出手去,干燥的烟草味提醒他方才的恐惧的来源。
他忽然十分厌倦。
但是钟之夏笑着说,“当然,还有炸串。炸年糕,炸藕夹,炸琵琶腿,炸香肠……”
勖嘉礼垂眸,“都是年轻人才会喜欢的高热量食物,可我二十八了,不年轻了,不能喜欢这些简单的快乐。”
没想到女孩笑了起来,满不在乎地反驳:“可是昨晚你尽情释放,那不就是一种简单的快乐。”
他无言以对。轻轻地滑动齿轮,试图再点上一根烟。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他头发上,“不要皱眉。”
勖嘉礼无声地看她一眼,“你为什么还在。”
她苍白的手指停留在他嘴唇上,抚摸花瓣一样专注又小心:“因为我也渴望简单的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