勖嘉礼原定的行程也被拖延,他们被迫在酒店呆了半个月时间。
钟之夏对这座城市没有留恋,经常一整天坐在落地窗前,对着不断变化颜色的天空演奏大提琴。
清净的早晨会拉一些舒缓的曲目。比如《缠绵往事》、《ory》。通常这个时候,勖嘉礼是不会惊扰她的。她的琴声总是带着很哀伤、很悲悯的叙事性,但又充满对未来的坚持。
尽管生命赠予的是酸涩,但她仍倾尽一切,将灵魂倾注于琴弦,以深情,以痛苦,演绎最缠绵如丝的旋律。有时明亮、悠扬、单纯,有时深沉、伤感,但孤独始终如影相随。
这种耗尽心力的演奏方式令勖嘉礼隐隐感到忧虑。他本能地试图阻止她演奏。
但是和大提琴有关的事,钟之夏很有自己的个性,丝毫不妥协:“先生,我不能不拉琴。”
被她躲开,勖嘉礼也不恼,笑说:“早知道就该把你的琴留在那房子里。”
钟之夏警惕地以防备姿势抱住琴,柔弱的脸上写满倔强:“那我就自己走回去拿。琴是我的唯一的依仗。”
勖嘉礼试图和她沟通:“可你每天雷打不动拉琴五小时,不吃不喝,也不理我。你不知道我有多难熬。”
钟之夏神色一松,歉疚地说:“您被我吵到了?对……”
勖嘉礼上前从背后抚摸她的脸颊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不是。你闭着眼睛投入的表情,总让我想昨晚。”
她觉得难为情,“您不要这样欺负我。”
勖嘉礼纠正她:“不是欺负。是真心话。”
“那您是在耍流氓。”
和他朝夕相处之后,她才发觉自己被之前被他的表象迷惑了,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清心寡欲,反而特别热衷于那种事,不拉琴的时候,如逢下雨,大把时间都用来荒唐。
她要接着拉琴,勖嘉礼握住她的弓,就是不让,“别拉了。陪我出去走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