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诀别的姿态,回望他拥吻过她的地方。
那天凌晨,她带着这一抹孤独的知更鸟蓝,主动向他展览自己的无助。
但今晚是去杀人。杀死另一个心存幻想的她。并和他道别。
其实她不知道勖嘉礼去了哪里。
但他家太多外人,她只需要笑一笑,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信任。
走廊上,年轻的侍应告诉她,“有客人来拜访,勖先生在二楼会客厅。”
她笑了笑:“二楼会客厅怎么走?”
“您跟我来。”
“谢谢。”
左拐右拐,穿过铺着地毯的长廊,“前面那间就是会客厅,需要我进去通报么?”
“没事,我自己进去就好。”
为了不连累人,她道声谢,目送侍应离去。然后脱下西装外套,搭在手腕里。轻装简行地走上前去。但她没有直接推门而入。
透过富丽堂皇的蒂凡尼色彩绘玻璃隔断,她看到勖嘉礼和另一个漂亮女生。
富有油画感的深绿、血红、克莱因蓝模糊的光影,朦朦胧胧地倾泻在她柔和侧影上,安静的裙摆上,以及她瞬间失血的脸上。
会客厅温暖明亮。
她站在门外摇曳的浮光里,看着地毯上旖旎的蔷薇一直蜿蜒到他脚下。
那位漂亮女生神态舒展恣意,而他说话声温和轻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