勖嘉礼不说话了,眼底光影潋滟。取走她的酒杯往茶几上一搁,轻轻将她拉入怀中,密不透风地搂住,在她耳边呢喃到:“之之。”
“嗯。”
他们相拥着,呼吸纠缠,谁也没再说话。
音乐如同水的波纹,舒缓优雅地荡漾开。空气中有玫瑰的香味,勖嘉礼搂着随着韵律她慢慢地踱步、旋转,轻轻摆动身'体。
完全没有任何难度的慢三。他们跳了一支又一支。舞步永不停歇,相爱的人不分离,此刻的爱意永不停歇。
钟之夏倚在他颈窝里,阖上眼帘,被脉脉温情的氛围催得生出了雏鸟般的倦意,“嘉礼,我们要是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该多好。”
勖嘉礼手搭在她背上,脸颊贴着她的鬓发,“你喜欢这里?”
“只要跟你在一起,不论哪里都好。”她说。
在爱的华尔兹里,他单膝跪倒在少女的裙摆下,“那么,嫁给我吧。”
他手心里,是那枚1314克拉的粉钻,勖家极具传奇性的戒指,名为“南国玫瑰”。钟之夏有些眩晕,连愿意都忘了说,急急忙忙伸手拉他,连敬语都重新蹦了出来:“您先起来。”
勖嘉礼不肯起来,吻她手背,低头恳求:“嫁给我好不好?”
钟之夏眼眶发红,眼睛湿漉漉的:“您真的愿意娶我吗?”
和他朝夕相处中,她看了许多勖家的花边新闻。这枚粉钻戒指第一任主人是民国年间、南洋某小国公主的女儿南黛小姐,所以才取名为南国玫瑰。但最终南黛香消玉殒,家主客死他乡。
伺候“南国玫瑰”只传承给每一任女主人,但真正得到它的人寥寥无几。勖嘉礼的祖母关舒文,养母戴婉仪都是名门明媒的正妻,但她们都没有得到,因为没有这枚,
外界只道勖家人婚姻不自由,立志做没有软肋的孤岛,但很少有人晓得,这种压制天性的家规也催生了勖家人五花八门的反抗方式。
没什么公平不公平,每一个要做勖家儿媳的女人,事先都有选择权。在纸醉金迷的诱惑下她们没有选择退出,就意味着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