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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怎么说,他都曾是李文盛生前好友,且一向对李延睿的学业很上心。

更何况师生之间的关系本就是天然的纽带,一荣皆荣,一损皆损,利益相关,哪怕他对她的行为再看不过眼,也不可能对李延睿存什么坏心思就对了。

不过,就算洪教谕是真心为了李延睿好才惩罚他的,但惩罚太过,她还是想据理力争。

慈不慈母的先不说,她肯定败不了儿。

李延睿的学习习惯很好,她并没有感觉这孩子以前和现在态度上有什么偏差。要说有,那也是更努力,更勤奋。

原着中他失学三年再考也能中举,这次不可能仅因请了几天假就一事无成。万一真因她的缘故出现了偏差,江婉也想明白了。

家里能有科举的捷径可走固然很好,就算此路不通,她相信凭自己的本事,以及一家人团结一心,日子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,如今这不是已经过得越来越好了吗。

若是要以牺牲李延睿的身体或心智,让他感觉苦不堪言为代价的富贵,不要也罢。

接下来两天,李延睿回家的时间果然提早了很多,而且脸上的神情也不那么疲惫不堪了。

“娘不必担心,除了正常的课业,我只需再做三篇策论就好,我能应付的。”

江婉见他吃饭再拿筷子的手也稳了,心才放下来,“书要好好的读,但是千万别让自己太累。再有像上次那样累到手抖的事就跟教谕说一声,惩罚能缓就缓点。”

“累废了手第二天一样受影响,岂不是达不到惩罚的目的?”江婉还是有些担心李延睿太过尊师重道而委屈自己。

“娘,您这样教导我会把我养废的。”李延睿听了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,“别人家的爹娘都跟孩子说,家里等着你光耀门楣,一定要头悬梁,锥刺骨,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呢。”

“好鼓不用重锤敲,我儿子出色就不怕养废,再说光辉门楣人人有份,你读书努力考功名有光,我们在家勤劳发家也一样功不可没,日子过得不好,谁都有责,过好了谁也不比谁高贵。”

江婉这是提前给李延睿打预防针,重点在谁也不比谁高贵。

李家的孩子中,就李延睿读书好,她怕他将来得了功名做了官瞧不起家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