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客主尽欢，大家都是年轻人，很快打成一片。

但也并不是所有获救的人都心生欢喜。

采薇的请求被江婉毫不留情的拒绝后，临江县的衙役们倒没有推拒，但也没有立即就将人送走，而是让她等着，等严捕头带人打扫完现场，还得连同山贼们一起带回县衙接受调查。

采薇已经尝过了美貌带给她的苦头，身上裹着山贼的衣服将撕碎了衣衫的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，再也不敢卖弄风情，老老实实的缩在自己的马车里，安静得连头都不敢冒一下。

马车上还躺着小环，只不过她此时早不是之前在李延宗面前牙尖嘴利的样子，整个人半瘫坐在角落里，一身狼狈，苍白着一张脸像撕碎了的破布娃娃。

见到采薇进来连头都没抬起来，仿佛没了无声息。

采薇偷偷的瞥了她一眼，越发小心谨慎，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，生怕刺激到她。

指使小环去找山贼们问消息的人是她，但当时她真的只是出于本能的退缩，并不知道小环出去后会受到那样惨无人道的摧残！

采薇下意识的就要拒绝这份回忆，可当时小环凄厉的惨叫声犹在耳边，令她想忘都忘不掉。

十几个山贼一拥而上……

如果当时出去的是自己……采薇不敢往下想。

“怎么，将我当了枪使还嫌弃我脏？”仿佛死了一样的小环突然出声打破了车厢里的平静，“不就被十几个畜生糟蹋吗？就当是接了十几回客而已，你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，难道我还得去死？”

“不过，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我受罪？要知道我可是替的你啊！”

“不，没有！”采薇第一次觉得小环十分可怕，她只顾得上连连否认，自己都没弄清楚她要否认的是拿她当了枪使，还是她替了自己受罪。

“我当时也……吓坏了……我也不敢出去……”

“你知道的，当时要不是李公子拼死护着，我也……”采薇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