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取酒精,这活儿对于学农的江婉来说有些强人所难。
早些年学的化学知识大部分都已经还给老师了,只还依稀记得酒精与水的沸点不同。
想要从临江县城买来的,本就酒精含量不高的酒水中提取高浓度的酒精出来,只能反复多次的蒸馏。
此时根本没有计量温度的工具可用,全凭自己估计,这个比较有难度。
但一想到长期被自己忽视的李延平,江婉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,这一忙就忙到了大半夜。
最主要的难点就是无法掌控温度,大锅大灶再加上土瓦凑合着做成的蒸馏装置根本没有严谨可言,一开始密封性能不好,挥发掉了不少的酒精,后来灶洞里的木材燃烧起来,温度根本不止一百度,水蒸气全都经过冷凝流进了接收的木桶里,完全做了白工。
上手的第一天不仅没有收获,还白白搭上了两坛好酒,望着一地的乱摊子,江婉心痛得心直抽抽。
好在吴秋珍和兰芝娘那边进展还算顺利,肉松、脱水蔬菜都已经尝试成功了,只要方便面坯整形要麻烦一些。
剩下的两天江婉仍然一头扎进作坊里,专门跟几坛子酒较上了劲,连李延宗都顾不得过问。
自回来的那天,李家大宅被村民们齐齐围堵了一回,后来大家都明白李延宗需要多休息,再上门的人就少了,只除了一些精力充沛在家里坐不住的小年轻,三五成群的跑来跟李延平及其兄弟们比试过招,或是讨教拳脚。
李家的前院仿佛一下成了校场,村里不大喜欢读书的孩子全都在这里找着了乐趣。
村里学堂还没有放假,李延睿和李翠已经重新回到了课堂上,都连才会走路不久的瑜哥儿都被带到学堂旁听,赵芸娘带着田家人张罗过年的事,还负责家里突然多出来的十几口人的伙食,忙得脚不沾地。
偌大的李家大宅,就只剩下养病的李延宗和照顾他的江梅安心的呆在后宅。
“要喝点水吗?”江梅到现在仍然心有戚然,望着对她来说‘失而复得’的丈夫两眼通红,“你感觉怎样?”
这两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。
她已经没有娘家了,李延宗和瑜哥儿就是她的天,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天可能塌了,她还怎么活得下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