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文件面,“灰土的比例是三七吗?材料费、人工费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,少说也不低于七千万。你这整个六千七百万,豆腐渣工程?”
严筠闻言笑了声,他撂下手里的另一份文件,抬眸看向我,“看不出来,你对工程方面还很有研究。”
我不可置否,“做生意,如果不把知识扩展到各个方面,不等着被人坑吗?”
他闷笑点了根烟,抽了一口,然后便让烟卷夹在指尖,只是任由它燃着,将空气内蓄满烟气,“这年头,标准只是一个框架准则,真正能一板一眼去执行的人几乎没有。这份文件,虽然存在一些偷工减料的问题,但整体是合格的,你可以放心。”
我却不依,将文件卷成筒,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,“话可不是这么说的。既然有标准的t 准则为什么不去执行?更何况这楼还是我们自己在用,万一因为质量不佳,后期出事怎么办?”
严筠蹙眉,“别人也都是按照这种配比方式来做,怎么别人都可以,单就你不可以?”
我面不改色瞧着他,“很简单,别人的房子我又不用。万一哪天地震了什么的,埋也是埋别人,又不埋我。”
严筠微愣,半晌,忽然闷笑一声,“怕了你了,文件拿来,我改一下。”
我继而将文件递给他。
严筠拿起钢笔,在预算和相关材料配比那里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些批示。
恰时保姆敲门进来给我送橙汁,我接过喝了一口,保姆问我:“蒋小姐,您吃过饭了吗?”
我说:“还没有。”
保姆点头,“那我就连您的一起做了。”
我嗯。
保姆继而退出了房间。
这一空档,严筠已经将所有文件批示完毕,又将一份名单顺着桌面推到我的面前,“[水云间]扩建之后,我准备成立一个董事会。这是名单,你看一下。”
我捏着边角掀开四十五度,扫了眼。